第003章 怀信

明月红豆蔻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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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婚姻大事,虽说是父母之命,但是歌儿是我掌上明珠,此事,须待我与歌儿私下议过后,再告知韩宁侯,可好?”

    韩宁侯立刻说到:“自然自然。”

    安歌心想,国公说话还是有用。

    只是萧月卿,虽赔着笑脸,却看得出不是真心,但国公发话了,她也不好驳家主的颜面。

    正午用过饭后,淮国公一家便送韩宁侯一行人到了国公府大门外,待他们的车马走远后,所有人才返回园中。

    此时萧月卿凑到淮国公身侧,话都没说完:“奕城……”

    国公便打断了她,看着安歌说到:“歌儿,来爹书房一趟!”

    说罢后也没再应萧月卿的话,径直走了。

    萧月卿在诸多下人面前,被一家之主当头泼了冷水,场面很是难看。她瞪了安歌一眼,生气得地甩了袖子,便回自己园子去了。

    安歌果然还是习惯这样的她。

    待安歌回过神,赶紧跟上自己父亲的脚步,父亲走在前头,也没说什么。

    安歌心内五味杂陈,想着那韩康润可不是她心之所系,若是她不答应,也不知道父亲是否会依了她。

    父女二人行至书房。

    “坐罢。”

    安歌听罢,便赶紧坐了下来,不敢迟疑。

    国公虽宠女儿,但是平日里的礼数却是一点不能少的。父亲叫坐才坐,父亲若不叫坐,只得站着回话。

    安歌坐在桌边,替自己父亲斟了茶,而后端到父亲面前,淮国公接过,也不说话,只呷了一口,便放在了身旁的桌子上。

    见父亲面色严肃亦不做声,安歌也不敢多问,便原回到桌旁坐着。

    此时,有人来在门口传话:“国公爷,怀信回来了。”

    安歌回头一看,来人是管家李丘,他身后还有一人,那人低着头,着一身玄青色的衣裳,腰间挂着的玉佩很是眼熟,手中持一柄剑。国公让他上前,安歌才看真切,这正是父亲的义子,怀信。

    “怀信!你几时回来的?”安歌高兴地唤他。

    “歌儿。”他还是同从前一般冷言冷语。

    从小到大,安歌已是惯了,心想着像他这般年纪的,都不如他老气横秋。

    怀信上前向国公回话:“回义父,孩儿去了侯府附近打问,没得到消息,后来便一直等在侯府门外,终于等到一个采买的下人出门,孩儿便跟上他,而后使了不少银两,他便什么都说了。”

    这事得从年前说起。

    有一段时日,一姑娘总在侯府门外徘徊,韩夫人听闻后慎觉蹊跷,便把这姑娘叫了进门问话。

    原来,这姑娘是瀚云台的歌姬,名唤汀兰,与侯府小公子韩康润相识后,两情相悦,暗通款曲,一来二去,便有了身孕。

    汀兰犯了瀚云台的忌讳,便是不能与客人私会,总掌事若竹给她两条路选,一是留在瀚云台,孩子不能留。虽不能大富大贵,却也是个遮风挡雨的地儿。

    第二条路,则是离开瀚云台,但是侯府会不会留她,全看她的造化。

    汀兰毅然决然离了瀚云台,前去找她的情郎韩康润。韩夫人听了来龙去脉,便打起了自己的小算盘,想着这种出身的女子,国公府虽是万万不能留,但孩子却是韩康润的种。于是就想等汀兰生下孩子后再做处置。

    他们好言好语将汀兰留在了府中,把她安置在府里的一处小院子内汀兰没多想,便安心住下了。

    起初,韩康润迫于韩夫人的施压,还会去看上汀兰一两眼,可没过一月,他便耐不住性子,将汀兰抛之脑后,另寻新欢去了。

    汀兰见韩康润变了心,也是心灰意冷,便想着离开韩府。谁知这韩夫人变了嘴脸,将她拘禁在府中。如今临盆之期将至,只怕是孩子呱呱坠地之日,便是汀兰的死期!

    怀信说,那采买的下人,也是看着这女子可怜,才肯告知与他的。

    国公听罢,愤然起身,拿起桌边的茶杯狠狠摔在地上,杯子瞬时碎的七零八落。

    国公气地手都在发颤:“岂有此理,不仅戏耍我国公府的人,竟还做出这等卑劣之事!”

    安歌见父亲动了气,赶紧上前,搀扶着父亲坐下。

    “好爹爹,您别动气,好就好在这门亲事不是还没定下么?方才听罢此事,女儿只觉着这真真是幸事一桩。女儿就说怎么看那韩康润都不顺眼,原来是早就预感到,那厮不是什么好人了!”

    “可是他们竟敢以下犯上,我咽不下这口气!女儿呀,爹爹就不该听了萧月卿的话,若不是早早让你兄长前去调查,殊不知险些酿成大错呀!”

    “照女儿看,那韩宁侯还不至于做出此等不堪之事,怕就是他那夫人,纵着她那宝贝儿子出去吃喝玩乐,闯下大祸,自知收不了场,便拉他母亲出面。”

    “懦夫!”

    安歌惊讶得看着怀信,他竟然也有仗义执言的时候,“真不敢相信,安校尉竟是如此嫉恶如仇之人!”

    “歌儿,不要消遣你兄长!”见父亲严肃了起来,安歌也瞬时换了一张严肃脸。

    “想我与韩宁侯虽少往来,但也听闻其人坦荡,却不知他那夫人如此蛇蝎心肠!”

    看父亲此时的心绪缓和了些许,安歌便差人重新为父亲沏了茶。

    自小,国公便对安歌宠爱有加,虽严厉,却也从不过分苛责。没想这次,国公竟让怀信去摸韩康润的底细。

    “父亲如此为女儿费心周全,女儿感激父亲!”

    安歌扑通一声跪在父亲身前,淮国公见此景,连忙起身将女儿扶了起来:“傻孩子,你母亲去的早,父亲事事处处再不为你多留心些,亦对不起她。”

    安歌听罢,瞬时红了眼眶,想起怀信还在看着,赶紧背过了身。

    淮国公突然问怀信:“夫人是否与此事有关?”

    “据国公府内那采买的人说,前一阵夫人与韩宁侯夫人往来甚密!”

    “贱人!”

    安歌看看怀信,看看父亲,不敢置信。萧月卿虽是个刁蛮之人,平日里也都是直来直去,没想到她竟也会想出这阴险的招数,想将安歌推进火坑!

    国公来在安歌身前,扶着她的肩,语重心长地说到:“孩儿,你受委屈了,此事若是闹到圣上面前,也左不过是小小惩戒。”

    “女儿与父亲所想一样,韩宁侯之位,虽在父亲之下,却也是国之重臣。倘若有朝一日东窗事发,韩夫人便可谎称汀兰是难产而亡,韩康润还可落得一个痴情的好名声!”

    国公问到:“歌儿心中如何打算?”

    “父亲,歌儿倒有一计。”

    ……

    听完安歌说的话,国公当下并没有肯否,只说先容他想想,之后,便差人送安歌回了妙仪苑。

    万万没曾想,萧月卿好足的精气神,不过一日便来安歌园中拿她撒气。

    “小姐,等国公爷回府我就去回了国公爷,让国公爷替小姐出气!”

    “晏晏,你吩咐下去,今日园中之事,绝不能透露半分给任何人,今日挨的巴掌,亦不怕来日还不了。若是坏了正事,父亲赏她多少巴掌,都是无用!”

    “可是小姐……”

    “勿需再多言,今日她做的事,来日慢慢还。你现下先赶快去将他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