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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停一下。”欧阳澜叫停正在表演的几人，“大家休息一会儿，找找感觉。”
欧阳澜原计划两个月拍完这部微恐电影，奈何演员有点不给力，导致他的进度被大幅度拖延。
“对不起导演。”饰演杜佘的刘登航怯生生地凑过来，眼泪要掉不掉的，一副小媳妇受委屈的模样。
欧阳澜扶额，叹气，努力调整表情管理，然后抬头，微笑：“没关系，我们慢慢来，别急，越急越不好。”
天知道这套反射性流程在这几天里他已经走了多少遍了。
不是，这位哥，你明明长着一张要阴死所有人的脸，能不能不要用委屈巴巴的表情看别人啊？你的性格跟你的脸完全两个极端啊！
刘登航恹恹地说道：“要不我退组吧……我实在演不了这样的角色……”
欧阳澜抽了抽嘴角，“你……真不想演就走吧。”
刘登航还没说完的话突然卡在嘴里，这……这怎么跟他想的不一样？
“既然你多次提出弃演，我也不好为难你，就这样吧，违约金不用你赔，你老实把解约合同签了吧。”欧阳澜划拉出之前准备好的解约合同，虽然搞了那么久的制作也没用上几次，但他每次拍摄新作之前都会准备起来，有备无患。
刘登航差点一口气没喘过来，“不是……我，导演……我要解约？”
“嗯哼。”欧阳澜挑眉，似笑非笑地说道：“这不是你要求的吗？”
刘登航噎了一下，艰难地说道：“没有，我就是……”
“解约吧。”欧阳澜一改往日和气的态度，强硬地说道：“不想演就换人，我给过你机会。”
刘登航终于慌了，他结结巴巴地说道：“导，导演，再给我次机会，我一定好好演……”
“晚了。”欧阳澜的眉宇之间带着几分烦躁的情绪，“本来不想闹的那么难看的，见好就收不行吗？非要我翻脸才知道好好演？你之前在干什么？”
“他就是作呗，不想好好演，但又不想错过这个机会。”
一旁有演员忍不住接话道：“这人就是贱，台词也不行，压根不知道自己来干什么的。”
刘登航恶狠狠地剜了出声的演员一眼，看的人心底直冒凉气。
“这不是能演吗？”欧阳澜拍了拍刘登航，“可惜你没有把最好的演技贡献给荧幕。”
刘登航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见欧阳澜没有丝毫松口的意思，只好老老实实把字签了。
已经把人得罪了，不能再得罪的更狠一点了。
欧阳澜的态度太好了，好到他有点得意忘形了。
刘登航签完字，泪眼朦胧地喊了一声：“欧阳导演……”
“你可以走了。”欧阳澜完全不吃这套，演员耍小心思，一次两次可以忍，但要是屡次三番再犯，那他也懒得跟对方掰扯有的没的。
他只想好好搞制作，目前没有拍宫斗剧的打算，这些演员不需要提前给他生活中的灵感。
主演解约，欧阳澜又得重新找个演员……而且之前拍好的部分全部报废。
“麻烦大家了，之前拍好的……还得再拍一次。”
欧阳澜满含歉意地说道，主演解约，其余演员还要被拖累进度……若不是刘登航这个人实在太离谱了，欧阳澜还能再忍忍。
“没关系的导演，他走了正好。”方才接话的演员大声说道：“背台词都磕磕绊绊的，同一部分拍那么多遍，谁信他是在紧张啊？”
“就是就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烦的要死。”
“还好把他踢了，哪来的作精啊？我不爽很久了。”
……
欧阳澜摸摸脑袋，他这才发现整个片场没有一个不对刘登航不满的演员。
应该早点踢的，欧阳澜难得有点后悔，不仅耽误自己的进度，还麻烦其他演员。
下次还要更果断点才行。
……
欧阳澜花了两天时间从星际文传学院捞了个新人演员，刘登航是首都表演学院的，还是首都表演学院的老师专门跟星际文传学院的老师推荐来的。
得知刘登航都干了些什么后，推荐刘登航的首都表演学院老师还特地发了好几条致歉信，表明自己觉得不会放任学生的不当行为，也为干扰欧阳澜拍摄进度感到抱歉……
欧阳澜客气地回复了几句，这次吃了亏，下次对方推荐的人他就会更严格地把关。
再说刘登航确实是讨师长欢心的那种类型，就是心思太重了，平时演的比戏里演的还好，天生的表演型人格。
许是听说了欧阳澜两年前解决那个倒打一耙的惹事演员的操作，刘登航仿佛消声匿迹般，彻底淡出欧阳澜的视野。
对方既然识趣，欧阳澜就懒得得理不饶人，再发一段话去网上控诉他。
省得事情闹的太大，刘登航干脆得罪人得罪到底，直接贴着欧阳澜吸引流量。平白给刘登航曝光率，而欧阳澜不仅拍摄进度被拖，之后还要被刘登航拉着吸血。
“如果澜澜剧本里的主角是作精阴郁哭包，那家伙一定能演的很好。”系统吐槽道：“可惜澜澜不拍这个类型的主角。”
欧阳澜：“这种人设对于上大荧幕的制作还是太超前了，更适合颤声平台的小短剧。”
“这倒也是。”系统看着不远处正在表演的几人，感叹道：“还是自己学院出来的学生更靠谱。”
“总是有奇怪的个例出现。”欧阳澜无奈地说道：“其实大部分推荐来的演员素质和水平都不错，刘登航那种绝对算十分罕见的奇葩了。”
……
新找的演员不知是不是听说了上一个被解约的主演的瓜，每次在片场看见欧阳澜就低头，除了一群人都在跟欧阳澜打招呼时会跟着一起出声，其余时刻都安安静静的坐在角落。
欧阳澜原先还有点纳闷，后来想想只要不影响拍摄，也不打扰其他演员就随他去吧。
生活顺遂久了，就会突然冒出件事情提醒你，平淡向前的美好，也是来之不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