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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都是进厂子打工，做体力劳动。”方秋激动的打断她，“我就是活生生的例子，被人看不起一辈子，所以别人都只会说我是个保姆。”
说着方秋哭了，“我这辈子也就这样了，可你是我全部的希望。”
程溪抹掉眼角边的泪，尽量让自己声音保持平静，“妈，我回来一趟，您别激动。”
回到程家，已经是晚上九点了。
程溪还在院子外面，就听到了方秋的哭声，“……你想想办法，我就这么一个女儿，也是你看着长大的。”
“你别无理取闹了行不行，我有那么大本事吗。”程洲华暴躁的声音传出来，“她自己惹的祸，她自己去承担，别找我。”
程老太太也在附和，“对啊，我儿子供你女儿读书，让你们母女俩有地方吃住已经仁至义尽了。”
“不试试又怎么知道行不行呢，洲华，我求求你了，我给你跪下了。”
“方秋，你放手，别拽我衣服，你今天就算给我跪下磕头都没用，有那么多时间求我，还不如让程溪去求求裴家的人。”程洲华脸色难看的打开门，正好遇见门口的程溪。
程洲华看到她怒气就往上涌，“程溪，你来的正好，劝劝你妈，守着我闹了一晚上了，烦都被烦死了。”
他说完就迅速走人了，连关心的一句话都没有。
倒是屋子里，程老太太指着方秋的脑门训斥起来，“都是你，又惹我儿子生气了，你说我来了家里才几天，你惹他生气了多少次，让他在这个家都呆不下去。”
程溪冲进去一把扣住程老太太的手腕，“我记得跟你说过，对我妈客气点，我告诉你，现在所有人都知道我这个动辄嚣张打人，你惹毛了我，我什么都干得出。”
“程溪，别冲动。”方秋吓坏了，赶紧拦住程溪。
儿子不在，程老太太看着程溪那阴森森的眼神，也有点后怕，“方秋，你管管你女儿吧，女孩子家的成天不是打架就是威胁别人，被退学还在还只是小事，当心以后坐牢。”
老太太说完就进屋看电视去了。
倒是程溪，看向方秋，才发现她也不过是七八天没来，方秋憔悴了很多，甚至头顶还有几根白发。
她心中一颤，自己母亲也就四十五岁啊。
“妈，这老太婆在家是不是没少搓磨你。”
“别说我了，溪溪啊，为什么会这样，难不成你真的要被开除吗？”方秋哽咽的说，“要不……去求求裴家吧。”
程溪黯然，“妈，我求过了，人家不肯帮这个忙，而且人家凭什么要帮我。”
“那可怎么办，要不我去求你校长……。”
“没有证据，校长也没办法。”程溪咬了咬牙根，“妈，就这样吧，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没有文凭不一样的挣钱吗，我就算被退学了，我以后还是可以参加成、人高考，我这大学三年学到的知识也不是假的，大不了苦一点，熬一熬，自己设计衣服，在网上卖，都是可以挣钱的。”
“可是……。”
“妈，相信我，好吗。”程溪抬头看着她。”
方秋哭了，“你为什么要去打人啊，忍一忍不就好了吗。”
“我承认我是冲动了，可有些事，我不想忍，您不是从小告诉我，要做一个正直的人吗。”
方秋含泪点头，“好，我不怪你，网上的人怎么骂无所谓，只要咱们无愧于心。”
程溪在家里陪了方秋一晚上。
早上起来吃早餐时，程洲华一夜未归。
程溪忍不住问：“妈，程叔叔最近经常没回家过夜吗？”
方秋煮面的手一顿，低头道：“嗯，昨晚是跟吵架，有时候是工作太忙，之前不是裴家出了几个亿的聘礼吗，他公司好像扩张了，变得更忙。”
程溪心里一沉。
程洲华之前也就几千万的家产，自从拿了四点五亿的聘礼后，身价可谓直接翻了数倍，再加上程洲华也是有商人的头脑和狡猾的，要拿着这几个亿把公司盘大弄上市，也未必做不出来。
之前方秋都压不住程洲华了，怕就怕程洲华变得更有钱后……。
程溪看了母亲一身朴素的着装后，有点头疼了，“妈，您偶尔也要注意打扮一下自己，别整天只顾着做饭搞卫生。”
方秋一愣，明白她的意思，却只能苦笑，“家里有个一堆事的老太太，一天下来照顾她的时间都不够，哪还有时间打扮，再说，也没那个钱。”
程溪愣住，“程叔叔现在每个月给你多少钱？”
“算了，这事你别管了，”方秋讪讪的转移话题。
“妈，说实话。”程溪揪住方秋。
方秋不敢看她的眼睛，“你程叔叔说所有的钱都拿去准备公司上市了，他现在也没钱，就是没钱了再向他要。”
程溪气笑了。
程洲华拿自己卖了那么多钱，却反过来对她妈越来越小气了。
“妈，我等会儿给您转点钱，不过，你自己留点心眼吧，钱能存一点算一点，别真的等哪天他不要您了，一脚踹开，您连套房子都没有。”
程溪离开程家后，直接回了公寓。
门口，凌筝蹲在门口等着，也不知等了多久。
“你不会在这等了一整晚吧。”程溪把人扶起来时，凌筝脚都是麻的。
“你找到裴晏舟了吗，他愿意帮你吗？”凌筝用布满血丝的双眼看着她。
程溪笑了一下，“他不帮就不帮，没事，凌筝，我想通了，早点退学还能早点去工作。”
“他为什么不愿意帮你，你们之前不是相处的还不错嘛。”凌筝有点茫然，“都怪我，你那天根本不该帮我的，我就是个扫把星吧，只会连累跟我走的近的人，到现在，我一点忙都帮不上。”
“你别这么说，我自愿的。”程溪正色，“我一点都不后悔，人这一辈子，有些事可为而不为，那就是懦夫。”
凌筝一怔，“程溪，如果学校开除了你，我也退学。”
“不行。”程溪皱眉，“凌筝，你这么做我不会感动，你和我不一样，我就算退学了还有点本钱创业，你呢，什么都没有，好好把毕业证拿了，将来，我要是过的不好，说不定我还需要你的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