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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公寓后。
方秋按了大半天门铃，程溪才顶着一头凌乱的长发过来开门。
“妈，您怎么来了？”
“我跟程玥要了你地址，你程叔叔说让我过来看看你。”方秋边说边观察女儿脸色，见她脸颊苍白，忙担忧的问，“你脸色怎么那么难看，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程溪本来不想跟家里人说的，不过方秋来了，她也只好简单把昨晚的事说了一下。
方秋一听，可吓坏了，“这么大事你都不跟我说，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妈了，幸好裴少来得及时，你好好感谢人家了没有，听说你还跟他怄气了，太不像话了，人家裴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
“哎呀，妈，我知道了，您别唠叨了，头都被您说晕了。”程溪都有点后悔，早知道还不如撒个谎的。
“我那是关心你，你还嫌我啰嗦。”方秋没好气的说，“读书就读书，谁让你去酒吧那种不三、不四的地方，你可别像你爸一样，整天只知道喝酒喝酒，最后成了酒鬼。”
“求求您，别拿我跟他比。”程溪摆着手，“我再不会去酒吧了。”
“不去就好。”方秋点头，“妈就你这么一个女儿，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肯定不想活了。”
程溪把自己扔沙发上，无语望天花板。
她妈总是这样，每次都是同样的话。
“行了，你好好休息，我给你做饭。”方秋指了指手里的两个大袋子，“这是我出门时，裴少让人送过来的补品，有燕窝、虫草、当归、天麻，本来挺多的，有些被……被家里那位老太太给扣下了一大半，我只带了这些过来，不过应该够了，等会儿给你炖个鸽子汤。”
程溪心情复杂，她还以为得跟裴晏舟冷上一段时间，没想到他还会给自己送补品，让家里人照顾自己。
方秋看着女儿，忍不住好奇的问：“你跟裴少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他看起来对你的态度好很多了。”
“嗯，关系缓和了些。”程溪说完，忽然恼火的道，“那老太婆凭什么扣掉裴晏舟送给我的东西，又不是给她的，她在程家什么好吃的没拿过，贪得无厌。”
方秋叹气，“她就是那个性格，你何必跟她计较，毕竟是你程叔叔的妈。”
“是程洲华的妈又不是我妈。”程溪这个人恩怨分明的很，“那年我跟你们去给她拜年，她怎么对我的，吃了她一颗糖都骂了我半天。”
方秋嘴唇嗫嚅了半天，最后也不知道该说啥好，“溪溪，我去做饭了。”
程溪看着方秋的背影叹了口气。
她妈太老实了。
……
中午，程溪喝到了方秋熬的香喷喷的汤，做的菜也都是她爱吃的。
不得不说，方秋的厨艺是真好，“妈，你说你这手艺，要是开个小饭馆肯定生意好。”
“也就你觉得好吃，你程叔叔和程奶奶都说吃我做的都吃腻了。”
程溪无语，“妈，人家是故意打压你，好让你觉得自己没什么优点，于是心甘情愿的为程家做牛做马，你看他们嘴上那么说，可每次你做的菜他们还不是吃的挺多的。”
“是吗？”方秋愣了愣，“那或许是饿了，不吃我的就没别的菜吃了。”
“怎么可能，您哪次做的菜不是吃个精光。”
难得公寓里只有她们两个人，程溪觉得该跟自己亲妈好好说道说道了，“妈，有些话之前在程家我不太好说，怕那老婆子偷听，我跟你说，生活费你尽可能的向程叔叔多要，不要总是听他说什么公司要上市你就老实巴交的不好意思问他要钱，别把男人想的太好，我结婚后的聘礼钱全给他了，两点五个亿啊，他能缺钱，无非是不想给您钱。”
“您知道如果成功上市后他公司能翻多少倍吗，再看看他现在对您的态度是不是越来越不耐烦，越来越差，甚至经常借口工作忙不回家，把家里的老母亲全丢给您一个人管？”
程溪见方秋脸色越来越差，冷笑，“他到时候财产一转移，一旦他不要您，您一分钱都分不到，我也不是说让您分他的财产，您不是那种人，但总得让您日后生活有个保障吧。”
方秋难受的紧了紧筷子，好半响才道：“溪溪，你是不是听程玥说起了什么。”
“我姐没跟我说，她自己婚姻都自顾不暇，只是上次陪程玥姐约了两家吃饭时，我去了一趟，您没看到当时程叔叔看苏阿姨的那个眼神，恨不得重新跟他复婚似的，不过苏阿姨看不上他。”
程溪没隐瞒方秋，她是希望自己母亲做好准备，“妈，程叔叔那个人您还没看透吗，自从他拿了裴家那几个亿后，对您的态度是不是越来越差，以前他的嫌弃还会隐藏一下，现在根本不藏了。”
顿了顿，程溪哧了声，“凭什么啊，他有今天还不是我用自己的婚姻给他换来的，要不是我，他早就把裴家得罪的透透的，当初求我替嫁过去的时候可不是这个态度。”
方秋心里酸酸的，也疼疼的。
她为了程家，放弃了工作，把自己熬成了一个黄脸婆，结果换来的是程洲华的嫌弃，她其实早就知道了。
只是这么过了大半辈子，麻木了。
再者，她离过一次婚，再离，只会被人说三道四，甚至，自己女儿也会被人看不起。
“我会注意的，你不要管我，只要你读完书出来好好工作，我就满足了。”方秋给女儿夹菜。
程溪心疼，“妈，您要不在我这住几天吧，我身体挺没力的。”
方秋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点点头。
程溪松了口气，这几天她要给方秋买几套衣服，让她好好休息一下。
这才多长时间，方秋就被那个老太婆搓磨的憔悴了很多。
吃完饭后，方秋给程洲华打电话，说过几天再回去。
程洲华一听，不愿意了，“你住程溪那，那我妈怎么办，谁照顾。”
“妈她……可以自己做饭……。”
“我妈那么大年纪，你让她自己做饭，方秋，你良心不会痛吗。”程洲华火道，“你不能让程溪回家住吗，就她矫情，家里那么大，又不是没她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