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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曜廷没吭声。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程玥那张脸。
一开始，他是喜欢程玥的，后来得知程玥跟自己堂哥结婚的事后，有些念头他也打消了。
只不过那份好感还是在的。
想到好好的一个姑娘最后落的这个下场挺惨的。
“妈，那你说，程玥要是以后都不能生了，大伯母她们能接受吗？”
陆晴沉吟了一下，“不好说。”
“有什么不好说的，他们都韩雅橙这个孙女了，堂哥也不是没后人。”
陆晴摇头，觉得自己这孩子有时候想法挺天真的，“你大伯他们一家虽然挺喜欢橙橙的，不过越是有钱的豪门家里，也会希望有个男孩，尤其是你爷爷手里还有一大笔钱，将来真为韩家生了个长孙，肯定他们能多分一些。”
“那程玥……。”
“他们这段婚姻我不看好。”陆晴说，“要我说，还是程玥脾气好，两人结婚这么久，启林连女方家都没去过，之前那都怀孕了，也没说具体什么时候办婚礼，只说等孩子生了，更别说彩礼、三金、婚房，你看，程玥一直都还随他住在学校那套三室两厅的学区房里，再对比当年和沈虞结婚的时候……。”
陆晴忍不住吐槽，“千万的聘礼、婚房，离婚后，国外也给了沈虞别墅，苏城的婚房也分给了沈虞，还有一大笔现金。”
韩曜廷说了一句：“是给的多点，不过那时候堂哥也是想尽快和她离婚。”
“那他怎么没见给程玥买套婚房？程玥出身苏家，早在十多年前，苏家也是苏城的豪门大户，不比我们韩家差，现在是家道中落了点，那也比沈虞家里强到哪去了，你大伯家是没给苏家一点体面。”
陆晴一直都不太苟同这大哥一家子的做法，“可能觉得自己儿子是个天才、学霸，哪怕离婚了，程玥也是高攀吧，也不想想韩启林再优秀，那也是二婚还带着个孩子，现在家里稍微条件好点的姑娘谁愿意嫁给一个二婚男，嫁过去就是当后妈，这后妈容易当吗。”
韩曜廷想想也是，后妈确实不好当，“妈，听起来您挺为程玥打抱不平。”
“我不是打抱不平，我只是觉得我要是有程玥这么个女儿，肯定不希望她嫁给一个二婚的，要换成她是我女儿，说实话，我得气死，也恨不得没这么个女儿，所以说，女人找男人一定要睁大眼，你啊，以后给我找女朋友，给我放亮眼睛，不要找那些爱你钱的女人，免得到时候又离婚，你要是弄个二婚，也能把我气死。”
陆晴趁机给儿子上了堂课。
韩曜廷倒是有些走神。
他在想，程溪知道这件事吗？
过年那天晏哥开着车去程溪老家了，若是程溪知道，晏哥肯定也知道。
但是这都四号了，晏哥也没问过自己。
或许……程溪还不知道。
那他要不要跟晏哥说。
说了晏哥肯定会告诉程溪，程溪说不定会跟堂哥吵起来，到时候就麻烦了。
不过……程玥现在精神状态不对，她跟程溪关系那么好，应该也会希望有亲人陪伴吧。
思索了一路，韩曜廷回到家后，给裴晏舟去了个电话，“晏哥，回来了吗？”
“回了，昨晚到的，睡了一觉，今天在家休息。”裴晏舟开了二十多个小时的，人已经累成了狗。
韩曜廷试探性的问，“那个……晏哥，程溪没跟你回来吗？”
“没，她难得回老家，要陪她外公外婆，六号才回来，”裴晏舟翘了翘唇，“我们已经和好了。”
“是吗，那恭喜晏哥了。”韩曜廷完全确定了，程溪是真不知道。
裴晏舟“嗯”了声，炫耀过了，他也不太想跟韩曜廷耽误太多时间了，免得程溪等会儿打电话过来接不到，“你有事？”
韩曜廷抓了抓脑袋，“晏哥，我是跟你通风报信啊，程玥……流产了。”
“你说什么？”裴晏舟声音猛的一沉。
“我也是今天去我爷爷那边才知道的，听说是程玥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了下来，孩子没了，好像……好像身体也受了伤，以后很难再孕了。”韩曜廷小声说。
“你说的是真的？”裴晏舟嗓音压的极低。
程玥可是程溪的姐姐啊，凡是程溪在乎的人，那也是他要护着的人。
若是让程溪知道了，就她那暴脾气，指不定得多伤心。
“真的。”韩曜廷说，“好像流产后，程玥精神状态也不佳。”
“你去探望过吗？”裴晏舟问。
“我都说了今天才知道，我妈原本是想去的，不过我大伯母那边说让我们等程玥好点再去，可能因为孩子没了，受了不小的刺激。”
韩曜廷越说越觉得程玥可怜，也忍不住抱怨了起来，“我堂哥也是不够细心，明知道程玥怀孕了，怎么就不多注意一点，要是我，娶了那么个如花似玉的老婆，肯定当宝时时刻刻守护着。”
“行了，谢谢你把这件事告诉我，我得告诉程溪才行，不过她跟程玥一向感情好，怎么出了这么大的事程玥没跟她说。”裴晏舟挺奇怪的。
“可能是程玥不太想程溪担心吧，但是她如果精神状态不好，还是有家人陪伴开解会好点。”韩曜廷说道。
“你小子这回干的不错。”
裴晏舟赞了句，连忙给老家的程溪打了个电话。
“干嘛呀，我在给我外婆洗头发。”
程溪软软的声音传过来，裴晏舟心脏都软了半边，不过想到重要的事，他立刻正色，“程溪，你姐出事了，我听曜廷说，她二号在韩家老宅流产了。”
“啪”的一声，手里的瓢落在盆子里，程溪脑子跟炸了一样，“好端端的我姐怎么会流产。”
“不清楚，曜廷说是她下楼的时候不小心从楼上摔下来。”
“不可能，我姐在程家的别墅里住了那么久，我就从没见她在楼梯上摔过。”程溪下意识的想到了韩雅橙那人，小小年纪能害她，说不定都能害她姐。
裴晏舟沉默了，这话让他不知道该如何接。
毕竟以前不摔跤，不代表一辈子不会摔吧。
“我问问我姐。”
程溪挂了电话，立刻找到程玥的号码拨过去，结果发现关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