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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母整个人都懵了。
从头到脚，恍若置身冰窖之中。
凌有孝真没死？
不可能啊，她儿子难不成骗了她？
桌底下，凌母双腿已经在发抖了，但脸上还在故作镇定，“什么调换婴儿，我根本没做过，我早就跟你们说过了，当年的事我不知情，刚生出的孩子都长的差不多，我生完孩子后也是迷迷糊糊的，哪能察觉啊。”
秦母控制不住情绪激动的开口，“你少装蒜，分明是你想让你女儿过上好日子，故意……。”
“安静点。”
刘队长立刻警告的看了秦母一眼，示意她冷静。
他这也是在套话，万一被凌母给察觉不对劲，案子指不定又得卡住了。
陆崇礼温和的提醒：“阿姨，您没必要太激动，反正这案子已经证据确凿，任她说破嘴皮子狡辩也没用。”
比起秦家人的愤怒，陆崇礼一张俊雅的脸带着从容和肯定，越发让凌母心里的不安到了极致。
这时，刘队长冷厉道：“胡眉，你儿子给你打了电话，说凌有孝已经死了，这其实是我们故意让凌昊欺骗你的，因为我们很清楚，一旦你确定凌有孝没死，肯定会跑路，所以我们只能用这种方式把你骗回医院。”
“不可能。”凌母一下子激动起来，“你少炸我，我儿子怎么可能骗我。”
“你儿子可比你们两口子聪明多了。”
刘队长冷笑道：“他怕被你们牵连，所以早早的找上了秦筝。”
说完刘队长一顿，看了眼秦筝，秦筝心中一动，立刻道：“凌昊这几天回去的时候是不是有暗示你说要丢下凌有孝跑路，这都是我们教他的，我就是故意让凌昊破坏你们夫妻俩的关系，现在你们两口子是狗咬狗，凌有孝已经把你所有的罪行都交代了。”
“轰”的一声，凌母脑子跟炸开了一样。
“不会的，不会的。”
凌母摇头，她不相信自己给予厚望的儿子会背叛她。
那可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儿子啊，她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儿子身上，平时什么好的都想着他，掏心掏肺、当牛做马的都不为过。
凌昊怎么可能会骗她。
她心里不断的安慰自己，但是身体却好像失去控制一样，不停的发抖，脸色也惨白。
秦筝看着她道：“凌昊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心里难道真的不清楚吗，从小到大，只要他要什么，你们都会不顾一切的满足，只要他做什么，哪怕是错的，你们也舍不得骂他，托你们两口子的福，他被你们惯的自私自利，你以为你们对他好，他就会感激你们？”
秦筝笑了，“他只会觉得那是你们欠他的，理所应当，甚至，他过不上舒适的日子，也只会怪你们做父母的没用，不像别的父母一样有本事让他开豪车，住大别墅，其实他心里打心眼里的嫌弃你们。”
“现在凌有孝没了双腿，只会成为他的负担，他当然不想被拖累，至于你，他心里也怪你当初为什么要干出调换婴儿的事，要不然你们一家人也不会落到如今这步田地，他怕被你们连累，再加上他现在想讨好我这个姐姐，所以很愿意配合我。”
“昨天你去买菜后，他立刻就叫了救护车，把凌有孝送去了医院，不然你以为救护车为什么会突然跑去你家，甚至还把时间掐的那么准，被你折磨的奄奄一息的凌有孝苏醒后第一时间想的就是报复你，你要他死，他自然也要你不好过。”
最后一段话，就像针一样刺进凌母的心里。
辛辛苦苦养大的儿子背地里捅她一刀，让凌母彻底失态、失控。
“凌筝，我这辈子做的最错的事就是当年把你抱回去的时候，没有把你给溺死，你要是死了，这一切都不会暴露，你怎么不死啊，你为什么不去死。”
凌母恶毒的诅咒着，双目猩红。
秦母气愤的拍桌子，“你个毒妇，我把你女儿好吃好喝的喂养长大，你却想要溺死我女儿，像你这么恶毒的人，老天爷怎么不把你给劈死。”
越骂，秦母就止不住的泪流。
她好恨自己啊，当初发现抱错了后，就应该立刻跟秦嘉淼划清楚关系，该把所有的财产都收回来的。
偏偏她心软，想着就算没有血缘关系，也是一手养大的。
甚至为了秦嘉淼，她都不愿意去面对自己女儿有可能是被别人故意调换的。
她恨自己的愚蠢和善良，恨凌母的恶毒。
凌母呵呵的笑了起来，事已至此，她觉得没什么好隐瞒的了，“我这一辈子都在为我两个孩子考虑，结果他们呢，怎么对我的，一个说好会孝顺我，结果逃的无影无踪，另一个还帮着你们对付我，或许真是报应吧，我为了他们机关算尽，反倒把自己给害了。”
说着凌母捂着脸呜呜的哭了出来。
但是没任何人心疼她。
刘队长问道：“说说你犯案的经过吧，虽然凌有孝那边录了一遍，但你这边也要重新录一遍。”
过了好一阵，凌母才平复下来，脸上已经是万念俱灰的模样了，“二十四年前，我在镇上医院里生了一个女儿，家里人见我生的是个丫头片子，也不愿过来照顾我，我当时照顾着女儿，心里挺绝望的，我们家条件太差了，家里又还有个儿子，我实在不愿女儿步我后尘过苦日子，正好第二天在医院看到学校那边送来了一个产妇……。”
秦母瞳孔一紧，“所以你就盯上了我？”
凌母点了点头，“我看医院的人都对你客客气气的，你住的也是单人间，后来一打听，听说你是外地来我们农村里支教的老师，家里是大城市里的，家境好，来这边锻炼个几年就会被调回去，我想着如果我女儿要是成了你的孩子，以后肯定不缺吃喝，在大城市里还能过好日子，上好的学校，将来说不定还能拉扯一把我的儿子。”
“无耻。”秦父也忍不住咬牙切齿的骂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