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 萧重驰没有恶意

湘雍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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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怀昱也听出来他话里的意思,不免顿觉感动和心安,他将头抵在萧重驰的肩膀上,低低应了声好。

    怀昱情绪素来较为稳定,如今那阵子伤感已经过去了,这才发现自己抱萧重驰抱得过于紧了,原本身上的薄凉被萧重驰给挡得严严实实的,鼻间还能嗅到一阵清爽的剃须水味掺杂着的霸道侵略性的荷尔蒙气息。

    好暖和。

    萧重驰的怀抱和其他两人的不同,很敦实,被抱着时很有安全感。

    他并不是孤身一人。

    但抱着抱着,原本被安慰的熨帖的情绪转而换成了一种赧然。

    重驰的肌肉太有存在感了。

    怀昱佯装镇定地从萧重驰的怀里退开。

    胸前原本紧紧相拥的温度离开,萧重驰的手腾在了半空中,然后有些不舍地放了下来。

    他看着面前微垂眼,眼尾泛着一抹湿红的怀昱,沉声道:“殿下,我们进去吧,外面冷。”

    怀昱刚应答说好,偏头就对上两双灼灼的眼睛,一阴沉幽深,一姣好探究。

    身边还有一道来自萧重驰的让他无法忽视的视线。

    怀昱笑着轻叹一声,和萧重驰一前一后进了客厅。

    这两个向来会拈酸吃醋的年轻人这次没有对萧重驰说些什么咄咄逼人的话,而只是拉着怀昱坐下,给怀昱递上一杯刚泡好的茶。

    怀昱被两人夹在中间,腿上虽然有布料遮挡,但怀昱还是觉得和这两人太贴近了些。

    谢逐尘双手很熟稔地勾上怀昱的肩,用他最讨怀昱喜欢的语气问道:“师兄是不是不高兴呀?”

    另一边的沈不秋则是低头将怀昱的一只发凉的手握住,传达自身的热意,想将怀昱的手给捂热。

    怀昱微蜷了下手指,没有将手抽回来。

    他偏头对凑近的芙蓉面浅笑道:“现在已是无碍了。”

    谢逐尘用那边无瑕的脸和怀昱的蹭了蹭,“师兄有什么不开心的可以和我说哦。”

    手上的力道重了一点,沈不秋也凑近了一些,眉眼淡漠,但语气却是很坚决:“我也要听。”

    看着缠着怀昱的两人,萧重驰找了旁边的单人沙发坐下了,一眨不眨地盯着怀昱红润的唇瓣看。

    面对三个男人灼热的视线,怀昱也知道自己若是不说些什么不痛快的话来,今天怕是没完了。

    但怀昱浅一思索,惊觉自己方才那种悲伤的情绪此时已经在几人的包围拥趸下消失不见。

    他唇角的笑容逐渐真情实意,“只是恍然想起昔人故都,兀自伤感悲戚罢了。”

    旁边笑得灿烂的谢逐尘听此嘴角慢慢落了下来,逐渐抿成了一条直线,但却把脑袋凑得更近了些。

    “对不起。”谢逐尘说。

    怀昱抬起那只没有被握住的手揉了揉颈边那个毛绒绒的脑袋,“没事,都过去了。”

    谢逐尘小幅度偏过了头,形状姣好的眼睛又泛起了薄雾,泪珠无声地泛滥,他将自己整个上半身都要挤进了怀昱的怀里,但却不让怀昱看到他此时流泪的眼睛。

    怀昱知道的,他的师弟又在内疚了。

    手掌覆盖在那略显单薄的背脊上,另一只被沈不秋捂热的手则是将谢逐尘偏过去的头轻轻地握住脸颊给扭过来。

    不出意外看到了那双哭得可怜的眼睛,怀昱心头泛酸,手指轻轻揩去他眼角的泪,“脸上还有伤,泪水沾上了会疼。”

    谢逐尘掀了掀沾着泪珠的眼睫,浅浅应了声嗯。

    怀昱正要去抽桌上的纸巾,却发现已经有人半途给他递到了手上。

    怀昱得知递纸是何人,有些诧异,怔了一瞬,而后笑着说:“谢谢不秋。”

    看怀昱看过来时,沈不秋眉眼依旧冷淡, 听到这句话,有些别扭地和怀昱错开了视线。

    怀昱哄小孩一样给爱哭的师弟擦眼泪,又将揉得有些乱的头发给他整理好。

    沈不秋见此皱眉,脑海中警铃嘶鸣不止,他想努力缓解占有欲下所有物被抢走的不安,但深吸几口气都无济于事。

    胸膛里蔓延的黑色潮水无法消退,那是他怎么分心都无法抵消掉的嫉妒,一轮黑色的玄月高悬着,黑月锋利的钩尖划破他的心脏,刺拉拉的疼。

    沈不秋只能将视线挪到萧重驰身上,希望看到他眼中别的情绪,比如同他一样的愤怒嫉妒或者怨恨。

    ——但没有。

    萧重驰正襟危坐着,目光里只透露出些羡慕来。

    没有别的恶意,只有羡慕,没有嫉妒。

    沈不秋心中那无边高涨蔓延的黑色潮水缓慢退去,他敛下眼睫,手指缓缓摩挲了一下,回忆着刚刚触碰怀昱手部肌肤的触感。

    萧重驰为什么不嫉妒不生气?

    他明明也很喜欢怀昱,不是吗?

    沈不秋想不明白。

    喜欢难道不是独享和占有吗?

    萧重驰感受到他的视线,也将视线偏移了过来,具有压迫感的眉眼轮廓此时凌厉削尖,看上去竟有些温厚。

    他朝沈不秋轻点了一下头,像是一种问好。

    沈不秋原本皱着的眉舒展开了,头一回对萧重驰露出一个不夹枪带棒的浅笑。

    得到沈不秋的善意,萧重驰有些意外,但也只回以一个笑容后,又继续去看那还在哄孩子的殿下。

    沈不秋的视线不着痕迹的在怀昱和萧重驰之间徘徊,心头蓦地冒出两个名词来——

    伯乐与千里马。

    怀昱曾说过,席默是他的千里马。

    伯乐会相马,但他相的最出名的马则是那匹千里马。

    伯乐与千里马是两个自古就捆绑在一起为后世所知的名词。

    就和昭懿太子和龙武将军一样,提起一人,就会自然而然想起另外一人。

    沈不秋心脏骤然抽疼,难以喘息般的闭上眼。

    怀昱和席默的名讳,早已被捆绑着流传了八百年。

    怀昱和逐尘情深意笃,怀昱和席默千古佳话,而他沈不秋却只妄图后来者居上。

    在萧重驰的眼里,他的偏执自私和嫉妒,是不是就是一个笑话?

    ——那在怀昱的眼里呢?

    怀昱因思念故土故人而伤心,身边有这两个和他一同见过同一片天地的故人安慰不比他这个只会以情爱性命作筹码相胁的人让怀昱来的心安吗?

    头颅中传来刺疼,但这远不及心头的钝痛来得猛烈,沈不秋眼前阵阵发黑,但还是双手死死攥住裤子上的布料来克制自己强烈的情绪。

    克制住自己不去将谢逐尘推开,让自己缩进怀昱的怀抱里。

    一秒、两秒、三秒……

    在情感极度低迷又极度亢奋的水深火热间,一只温热,指尖带着点濡湿凉意的手抚上了他的脸颊,而后,紧抿的唇上覆上了一抹柔软。

    温热的,凉薄的,不含情欲的。

    一吻即离。

    混沌疯狂的头脑骤然清明,沈不秋抬眼去看面前的怀昱,眼睛直直陷入怀昱深情温柔的双眸里。

    怀昱在对他笑。

    “不秋也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