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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利民点点头，径直上前对开房门，对里面正在审讯的民警说“审得怎么样了？”
其中一个民警连忙回答到“报告首长，审得差不多了，这小子都撂了”
蒋利民点点头说“那行了，你们先出去吧！我亲自审”；两人没犹豫，朝蒋利民敬了个礼“是”然后走到蒋利民身边，还把先前的审讯记录交给了蒋利民，二人便出了审讯室；蒋利民转身对唐世杰和黄林凡微笑到“二位，请吧！”
唐世杰和黄林凡便走了进去，蒋利民关好房门，看着坐在对面椅子上的那个人，豪不客气的吼道“朱子民，你给我老实点，这两位是从省厅来的领导，一会他们问你什么，你就回答什么，你犯的那些事，就是判你个死刑，也够你死几回的了”；朱子民吓了一跳，这才抬头看了眼审讯台前那两人，不看还好，一看心里就不是滋味，这不是今天早上在街上那几人嘛！不是说是林大山的亲戚嘛！怎么成了省公安厅的了，但是朱子民现在可不敢多问，刚刚才被那两位给弄得全身酸痛，这才喘过气，现在他可不想再试一次了，连忙答道“蒋所，您放心，俺一定老实交代”；蒋利民没理朱子民，转头看着唐世杰二人，唐世杰一屁股坐在了主位上，让对面的朱子民吓了一跳，这个最年轻的还是个大领导，居然敢坐上主位，蒋利民和黄林凡也没多想，在唐世杰两旁依次坐下，唐世杰看着朱子民说“朱子民，你的情况，我们已经注意很久了，这次你要是老实交代或许还有机会回家，不然就真如咱们蒋所说的，枪毙你几回都不够”
朱子民一听，还有机会回家，心里一喜连忙答道“请领导放心，俺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黄林凡瞟了一眼唐世杰，略微吃惊，没想到这小子还是有两下子，看来自己还是轻看了他，蒋利民没多说话，只是点了一支烟，抽了起来；唐世杰又继续说“那好，黄哥麻烦一会你负责记录一下，朱子民，你在这里做了多少年了…………………………..？”
朱子民就像竹筒倒豆子一样，全部给交代了，朱子民在这里倒腾了大半年，他在黑河省收购粮食，运到这边来贩卖，苏联人有时会拿卢布来交易，有时候也会拿一些武器来抵债，他又将这些武器，卖给了山里的一些猎人，换一些动物的皮毛，不过交易的数额都不大，边防派出所也就没怎么管，毕竟这边的山里确是有一些老猎人，他们也需要这些东西，只要不影响大局，边防派出所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听着朱子民的交代，唐世杰心中窃喜，没想到这个朱子民还真敢换武器，既然换武器，那么朱子民对面的交易人，有可能就是苏联的现役军人，那么这正中唐世杰的下怀；“恩，算你还是老实，和你交易的人是苏联的军人吗？”唐世杰问到；朱子民想了想说“那个毛子会一些俺们这边的话，所以和他交易不是太费力，不过我和他接触的时间虽然长，但是我手上的粮食量都不大，所以每次交易都是他先派人安排好，然后晚上到边界交换东西就走人，没见过他穿军装，我也就在边防线上，见过他三回”；唐世杰点点头，这就更让他相信，那个人身份应该不简单，居然还懂咱们华夏话，便又问到“那你们平时是怎么联系的？”
朱子民连忙说“一般我和他们交易，就是几百斤粮食，但是他们交易对象不只我一个，每次都是咱们在镇里的邮政招待所食堂里等着，毛子会来几个人问我们手上是否有货，有货的会被他们叫出去，再安排晚上送货的时间”
“哦，看来你们这里的人都是交易量不大咯”唐世杰问到；“那肯定啊！这东西，你又不可能请人来弄一般也就是自己或者再带个亲戚去干，一般也就是两三百斤的量，不过俺们每次送货都有十几个人，所以苏联人那边得到的实际量还是比较大的，只是俺们人多，分下来就没有多少了”朱子民连想都不想，就回答到；唐世杰点点头说“那你这次过来，和毛子接上头没”；朱子民答道“恩，今天早上才接上头，不过刚出来准备去买瓶酒，就被蒋所给请到这里了”
“那你这次来是你一个人，还是有其他人一起的”唐世杰又问到；朱子民连忙说“这次就俺一个人来的，上次那个亲戚回去后，脚受了伤，所以这次就俺一个人过来，手上就两百来斤白面。”
唐世杰想了想问“那你这次交易他们拿什么和你们换？”
朱子民摇摇头说“不知道怎么回事，最近那边好像都是拿武器和咱们换，这次也是，问我要枪还是要子弹”；唐世杰点点头，站了起来对黄林凡说“黄哥，我们出去休息下吧！”
黄林凡放下笔，看了眼唐世杰，点点头“恩，行”
蒋利民本来要跟着出来，却被唐世杰给拍了一下肩头说“蒋所，你在这盯着他下，我们马上回来”；两人走了出来，在门外，唐世杰小声对黄林凡说“黄哥，你看朱子民的话，值得信任吗？”
黄林凡想了想说“目前看来，应该是可信的，我估计他是听到你说他有可能回家，才撂得这么爽快”
唐世杰点点头说“黄哥，我有个大胆的想法，不知道行不行”
黄林凡连忙问“什么想法，说出来听听”
唐世杰才说“恩，我想让朱子民带咱们去那里看看”
黄林凡吓了一跳，连忙拒绝到“不行，这太危险了，现在我们对朱子民的情况不太了解，万一他说的是假话，或者到了边境线，出卖了我们，你的安全怎么办？”这个办法太危险了，黄林凡可不敢同意；唐世杰又继续说“黄哥，咱们这次来，压力都不小，时间紧、任务重，我个人觉得朱子民的话，还是可靠的，再说这也是我们的一次机会，对面那个人，我估计应该是苏联的一位军官，而且级别应该也不底，不然不可能拿武器来搞交换，要不然被查到，他们那些人也吃不了兜着走，在说只是在边境线上，只要我们在国境线内，我想他们也不敢随便开枪吧！”
黄林凡的大脑也开始了高速运转，分析着唐世杰的话，觉得有几分道理，不过他可不敢乱同意，毕竟出来时，总参首长可是千丁玲万嘱咐，唐世杰的安全是第一要务，不管什么情况下都必须保证唐世杰的生命，即便牺牲他黄林凡的性命，黄林凡迟疑着，不敢答应；唐世杰却不愿再这样托下去，又说到“既然你那不定主意，那我们就上报吧！如果上面同意我们就执行，如果不同意就当我没提过怎么样？”
黄林凡这才机械般的点点头说“这个办法比较中肯，那我立即向上面汇报”
“别急，先把老蒋给叫出来，他不在你在这派出所里乱跑，传出去不利于我们下一步行动”唐世杰连忙拉住想跑去打电话的黄林凡；黄林凡才发现自己大意了，点点头，转身推开了审讯室大门对蒋利民说“蒋所，麻烦你出来下，我有个重要电话要打”；蒋利民一听，连忙答应，站起身走到门口对走廊尽头大喊道“小李、小陈”
不一会先前那两个民警就跑了过来，蒋利民吩咐到“你们在这守着，没有我的名利，谁也不准对朱子民审问，你们给我看好他，可别让他给跑了”
两人赶忙答应，就值守在了审讯室门口，活像一对门神；然后蒋利民才带着唐世杰二人去到了他的办公室，一进办公室，黄林凡就对蒋利民说“蒋所，哪台电话是加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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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桌上有两台电话，一台是对外的电话，一般工作都是用那台，还有一台红色的，那是边防总队的加密专用电话，蒋利民连忙指了指红色那台说“红色的，那台是加密电话”；黄林凡点点头，提起了红色电话，就开始打起来，唐世杰对蒋利民说“蒋所，你们这卫生间在哪？麻烦您带我过去下”
唐世杰虽然话说得客气，可是蒋利民知道这是让他出去，这个电话不是他能听的，于是蒋利民便答道“哦，洗手间在外面，这样我带你去”说完，两人便出了办公室，办公室里只剩下黄林凡一人；出了门口，蒋利民走了几步，却不见唐世杰跟上，而是站在门口，蒋利民也有些尴尬，连忙说“这样，唐同志，您在这等我一会，我去审讯室那边看一下，唐世杰却不会放蒋利民走，这是你蒋利民的办公室，你要不在，这算什么事，于是唐世杰说“蒋所，今天你辛苦了，抽支烟吧！应该很快的”：蒋利民见唐世杰不放自己走，便在门口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点了根烟，唐世杰不爱抽烟，转过身，背靠墙一言不发；过了十几分钟，黄林凡从里面打开了门，唐世杰一脸希望的看着黄林凡，黄林凡愁眉苦脸的对唐世杰说“上面已经同意了你的意见，不过要求一定调查清楚朱子民的背景，以及交代的情况，才能执行，蒋所，你也别在门口站着了，进屋说吧！这次你也加入咱们行动组。”
蒋利民赶忙丢掉手中的烟头，跟着走进了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