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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俊辉不情不愿的把手机塞给了陆梵音。
虽然是外婆，但从来没相处过，感情上很陌生。
社恐的公主大人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淡淡的打了个招呼。
“你好，徐董事长。”
老太太局促的笑笑。
“栀栀啊~”
笑着笑着，她眼眶红了。
“栀栀啊，我好想你，自从你走了以后，我是天天想，天天盼，谁知道盼来的却是白头人送黑头人……”
陆梵音很动容。
妈，听到了吗？
这个世界除了我之外，还有人想着你呢。
“徐董事长，您冷静一点，我……”
她最不会哄人了。
徐念慈擦着眼角淌下来的泪水。
“你说你也是的，到了那边怎么也不晓得给家里来个电话，报个平安也好啊，是不是阎王爷不让？”
“……”
逐渐离谱了。
“那老小子居然这么豪横，真反了他了。”
“……”
“栀栀啊，你等着，我马上找人下去把他打一顿，打一顿就老实了。”
“……”
“对了，你在那边看到你爸没有？他个老王八蛋，当年我好说歹说的，他就是要把你赶出去，一点都不体谅我这个当母亲的心情。”
“……”
“偷偷告诉你，他死了一年我都没给他烧过纸，房子啊，元宝啊，连内裤都没有烧过，我让他在那边光屁股睡大街。”
“……”
“要不是看在夫妻这么多年的份上，早在他住院那会儿，我就把他氧气管拔了。”
“……”
所幸老太太一直是自言自语，陆梵音插不上话，老老实实保持沉默。
“栀栀啊~”
“……”
像极了上课突然被老师点名回答根本听不懂的问题。
“呃，徐董事长……”
“嘘，别说话。”
老太太根本不给她开口的机会。
“你先回答我，那边的通胀情况怎么样啊？”
“……”
财经新闻好像管不着阎王爷的地头。
“钱够用吗？不然妈再给你烧点？”
“……”
“三万亿够在那边买个公务员不？”
“……”
“当年让你考公务员不去考，非要去考什么教师资格证，人家都说了，宇宙的尽头是考公，那我想阎王殿的尽头应该也差不多。”
“……”
“听妈妈的话，咱考不上就买一个，家里别的没有，元宝最多。”
面对脑子彻底糊涂了的外婆，陆梵音尴尬极了。
“要不，我去坟头拜拜，让我……呃，让栀栀托个梦，您亲自跟她说？”
她只能帮到这里了。
总不能让她亲自下去一趟就为了劝她妈考个公务员吧？
“干妈！”
被无视了很久的郑俊辉看不下去了。
他夺走了手机，怼准陆梵音，镜头快贴到她侧脸了。
“您看看清楚，这是个男的，男的，他不是南栀，更不是南栀的女儿！这张脸……”
老太太镇定自若的接过他的话。
“嗯，挺俊。”
“……”
“干妈！”
“年纪轻轻的，怎么比我一个老太婆还啰嗦，我好不容易见到南栀，再废话，我送你下去见你干爸爸！”
“……”
郑俊辉快要气死了。
“现在的情况是，这个人有南栀的胸针，可是南栀已经死了，这胸针全世界只有一个，而他又说不出怎么得来的，我合理怀疑是偷的，干妈，胸针事小，南栀的事大，我的想法是报警，我……”
陆梵音甩了个无语的表情，抬起手，点了下台面，打断了他叭叭个不停的嘴。
“怎么得来的是我的隐私，反正不是偷来的。”
郑俊辉看着她，冷笑。
“不是偷来的，那你拿出证据啊，光靠一张嘴说就能证明清白吗？那这世界上还会有罪犯这东西吗？”
“就是就是！”
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
就在郑俊辉以为老太太同意他的看法时，一句意想不到的话蹦了出来。
“胸针在他那儿，就是他的了。”
“？？？？？”
此话一出，不止郑俊辉震惊得说不出话，连陆梵音也是一脸懵逼。
她今晚把胸针戴出来确实有目的，只是没想到事情竟然往控制不住的方向发展了。
老太太叹气。
“当年我把这枚胸针送给南栀的时候就说过，等将来她遇到自己喜欢的人，就把这个送给他，谁知道她居然看上陆家那个，真是气死我了。”
“陆锦程那个龟孙子，除了样貌俊俏些，家里有点钱，牛津大学毕业，身高一米八五，体重……呃，他死了吧？”
“是火化不？就算体重三两五吧，除了这些之外，有哪一点配得上我的栀栀？”
“不过还好，现在这个胸针在这小伙子这儿，说明你和南栀啊，你们……”
等等等……
为什么这话听起来这么奇怪？
陆梵音此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谈判桌上训练出来的冷静和淡定全都被抛在脑后。
她挪了下椅子，和正在视频的手机隔开一点距离。
“您别送我下去见南栀。”
“……”
老太太“哈哈哈哈”笑了笑，说了句“不会不会”，便拿下老花镜，揉了揉酸涩的眼睛。
她累了，打了个哈欠。
“俊辉，我看这孩子挺好的，你之前不说想找个代言人吗，我看就他了。”
“？？？？？”
郑俊辉不可置信的盯着屏幕。
不追究责任，还送了个代言人出去。
这么草率吗？
“干妈，胸针的事……”
“胸针？”老太太跟断片儿了似的，“什么胸针？”
他提醒：“南栀的胸针，那个栀子花胸针！”
老太太莫名其妙：“南栀是谁？”
郑俊辉：……
徐念慈让管家拿着手机，自己端起茶杯，润了润喉咙。
那双三秒钟前还浑浊的眼睛突然变得清明，带着一股上位者的强势与霸道。
“代言人的事就这么定了，你尽快让法务部拟好合同，争取在过年前拍好全部物料，等年后定个时间宣布。”
郑俊辉不同意：“干妈，这是不是太随便了？”
还有更随便的呢。
徐念慈语气温和。
“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
“……”
管家在旁无语至极。
合着连人家名字都不知道就定了代言人？
陆梵音虽然震惊，可结果是好的。
她乐意接受。
“黎焰。”
“嗯，好名字，哪一年生的？几月几号生日啊？出生时辰知道吗？”
“……”
不知道，没问过。
老太太只当是害羞。
她摆摆手，不勉强。
“没事，反正我早晚都能知道，黎焰啊，做我们家全线产品的全球代言人，好不好啊？”
“……”
没等陆梵音说话，郑俊辉第N次插嘴。
“干妈，影帝我们都只给一条支线代言，这个人他……”
老太太语调慢悠悠的。
“如今的宋氏是谁做主啊？”
“……”
强烈的压迫感。
郑俊辉态度软了：“干妈做主。”
“这就对了，”徐念慈满意的点头，“俊辉，你要听话，不听话我就送你去见你干爸爸。”
“……”
——
柚子面包：黎狗子，打算什么时候告白？
黎焰：明天。
柚子面包：？？？？？
黎焰：请你安排好床戏。
柚子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