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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早就死了。”胖子被打肿了脸，说起话来有些含糊。
果然，月玲珑心中的猜想得到了印证。
“我不信！”万婆子仰天大吼一声，把几人都吓了一跳。
胖子冷笑，“疯老婆子，露儿怎么死的你不知道吗？”
万婆子身上的气势顿时就灭了，踉跄着后退两步，皇甫墨辰一手将月玲珑捞到身边，万婆子撞到了石头上，又开始嘟囔，“露儿，我的露儿。”
皇甫墨辰不知在想些什么，看万婆子的眼神一直不是十分友好。
“她是怎么死的？”月玲珑问道。
胖子翻开眼皮看了月玲珑一眼，无灵之人，“你最好离那个老太婆远点。”
“她是怎么死的？”月玲珑重复了一遍。
胖子盯着月玲珑，眼神里有警告的意味，可这种警告并不是威胁，更像是提醒。
他想说什么？
万婆子又冲过来，“你们走，此处离天圣长老所在已经不远了，我与这胖子还有些事要了，稍后就来。”
胖子嘴里念念有词，万婆子张开双手推了月玲珑和尺素一把，让她们走。
尺素有些犹豫，月玲珑一眼飘过去，“走。”
......
引月阁钧天宫
“不好了，新月主。”十四急急跑来。
“何事如此着急？”默微放下手里的卷宗。
十四额头上还青了一块，衣服上沾了泥，似是走得急摔了一跤，“我今早出去采药，见引月阁周围五里处的山林里藏着不少人。”
十四抹了一把汗，“我便悄悄躲着，竟见着了武林阁的徐盟主和不下八个门派的掌门人商议要一举攻下引月阁，还不断的有门派陆续加入。”
默微一惊，“可知道是何缘由？”
“暂且不知。”十四满脸忧心，此时阁主、炎天宫主和玄天宫主都不在阁中。
“是孔雀坊在武林中放出消息，说是引月阁已经得到了穿林吟啸。”
东方睿雪带着鸣绸款款而来，“我从涵月主处回来的路上在缘来客居坐了坐，这一坐，可是听了不少有趣的事。”
“徐延早有动引月阁的心思，孔雀坊一出头，当然一拍即合。再有穿林吟啸一向为武林众人所觊觎，就连青域四国皇室也对之虎视眈眈。”
默微站起来，“天七，去召集阁中弟子，另外召回所有没出任务的在外弟子。”
“十四，你回玄天宫去，唐子离不在，你要带着师弟们做好准备，近日就不要外出采药了。”
“是”十四捡起脚边的竹筐，匆匆退了出去。
“如今玲珑那边也没消息，这事若起，这群人必不会善罢甘休。”默微素手捏着杯盏。
东方睿雪微微一礼，“我虽未曾见过穿林吟啸的厉害，可听父亲说起过二十年前韶砚山庄一事便是因此而起，现下到引月阁头上还望新月主早做打算，睿雪先行一步走一趟昊天宫。”
“去吧。”
东方睿雪的步子比平日急促了些，却仍不失大家风范，娉娉袅袅好看得很。
才跨出门，默微跟出来叫住了她，“涵月主可已经知道了？”
东方睿雪点点头。
“好，你去吧。”
......
前面的路风雨交加，寒冰云雾，这里倒是温暖如春，澄明开阔，几人朝周围看了看，终于知道了刚上散灵山时听到的哗哗水声从何而来。
脚下澄净透黄的如冰面一般的透明奇石，透过透明的石面，可以看到下面的流水，水速湍急，干净清明。
这是来到散灵山后见到的最明亮的地方了，天空泛着浅黄色，一轮明月轻照，眼前开阔的奇景，仿若置身梦境之中。
绕是走过青域三国的皇甫墨辰也未曾见过这样的景致，月玲珑蹲下来，玉指青葱轻扣地面，发出悦耳的噔噔噔的声响，沿着石面传开，在这片旷地回响。
月玲珑的心里有一个声音，好像她就该归于此处，化为自由的散灵，从此不受俗世约束。
如果雪域天诀可以让她得到片刻的安宁，那么这里应是可以洗涤她的心灵。
月玲珑笑着抬头，眼里的流光让人心醉，小巧高挺的鼻梁有些俏皮，唇畔笑意清浅。
皇甫墨辰心里一紧，莫名的害怕眼前的女子会突然消失不见，像四年前从天诀消失，除了心底那个影子，什么也不留下。
“那里――”
顺着尺素指的方向看去，像是琉璃塔一样的山顶，不过颜色要浅的多，站在外面可以看到里头。
这样的山体简直闻所未闻，三人快步上行，站在绕着山顶的小道上看着这样奇妙的地方。
“这里面有个人。”皇甫墨辰道。
“好像还拿着一把大锤子在砸山体。”月玲珑靠近道。
尺素的眼力可没有这么好，于是直接把脸贴在了剔透的山体上，温温的，不凉。
“会是天圣长老吗？”尺素问道。
一大团肉球快速旋过来，一掌劈向尺素。
“啊！”尺素一时不察，直接被震飞出去，口吐鲜血。
“休得冒犯天圣长老！”
肉球又袭向月玲珑，皇甫墨辰往前一掠，挡在月玲珑身前和肉球交起手来。
这肉球就是胖子长使，月玲珑虽好奇他中了杀人蝎的毒为何还能从万婆子手中离开，却也顾不得许多了。
历经一路风雨，来到散灵山，如今天圣长老就在眼前，同行几人皆为救自己性命而来，皇甫墨辰负伤，流际不知所踪，自己必得做些什么。
月玲珑握紧玉芒剑，劈向眼前的山体。没有了内力，月玲珑每一下都倾尽全力，震的手直发抖却依然咬着牙继续。
墨发皆散，凌乱的挡住她的视线，腰间的玉玦叮当落地，月玲珑只顾对着山体劈去。
玉芒剑再凌厉，也经不住这样的的生劈，铮地一声，折断在散灵山顶。
月玲珑体力不支地跪倒在地上，断了的玉芒，眼泪止不住出来了，“师父，对不起，徒儿没有守好玉芒。”
再想说话就发不出声音来了，月玲珑摸起地上掉落的发簪，深深刻向剔透莹黄的山体。
皇甫墨辰拦着胖子，胖子身中数剑，仍然不管不顾的要向前冲。
余光见到月玲珑的掌心在滴血，皇甫墨辰的心揪了起来，手上的剑不留余地。
地上的玉玦折射出的光芒，落在月玲珑簪子划向的地方，竟然出现极浅的裂痕。
月玲珑举起簪子，玉颜染血，重重击向裂缝，人随之向后倒去。
“天圣长老！不！”胖子喊起来。
皇甫墨辰侧身翻旋，落在月玲珑旁边，睁大了眼睛。
月玲珑一脸震惊地望着里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