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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在何处？”
“听说叫什么暮安堂。怎么不走了？”
唐子离站着看他，“那是太妃太嫔住的地方，没有人引着，我们是不能去的。”
流际咬了咬嘴唇，“那我们偷偷去？”
“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唐子离斜睨他一眼。
“这就走了？”流际见唐子离转身往回走，双手一摊，热闹又看不上了。
唐子离往前走着拦住了一个领事宫女。
“不知这位大人有何事？”
唐子离侧身隐隐露出腰间的玄天令，宫女打了个手势，后面的宫女都停在原地。
宫女附耳听唐子离说了一句话，微微福神离去。
成安被月玲珑绑在了暮安堂前，眼神不甘地盯着元太妃，唇角带着一丝似有若无的冷笑。
玉妃被玉家牵连，香消玉殒后，月宏渊退位为太上皇，后妃中便以元太妃独大。
元太妃与月玲珑坐在成安面前，此事动静不小，牵连又甚广，已命人去通知了月衍和皇后，还得等帝后来处置。
出乎月玲珑意料的，月衍居然真的带了林皇后来，林皇后虽仍在禁足中，月衍该给的面子还是给足她。
众人行礼，月衍抬手。
“是你要谋害元太妃？”月衍道。
成安没说话，昂着头默认了，神情竟有几分桀骜。
元太妃则是一副伤怀的样子，“成安平素是个最乖巧的孩子，陛下与皇后定要问清楚了，莫不是有什么人在背后唆使？”
林皇后看了元太妃一眼，乖巧的孩子？元太妃心里怕是恨不得成安和丰乐公主去死。
“成安究竟是否受人唆使，陛下自会审问清楚，元太妃这般模样可会影响陛下的公正。”林皇后的语气平静，多年宫里的打磨让她说话滴水不漏。
元太妃悠悠叹了口气，真闭了嘴，眼神落下之际打量了一下林皇后。
“这事是你发现的？”月衍对月玲珑道，也是在问她为何会插手到此事之中。
月玲珑从袖中摸出两片叶子，“这是成安郡主亲手加到太妃的养生汤里头的，我与太妃身边的老嬷嬷亲眼所见，陛下可以传太医来认认这东西。”
月衍一个眼神，德庆公公马上快步离开，半道截了别的宫里请的太医急忙赶回来。
这中间的时候有个宫婢来给月玲珑添茶，到身边时轻轻道了句，“玄天宫主已探清莫夫人并非要找的人。”
月玲珑抿了口茶，眼神扫过成安和元太妃。
“这是菩提幻叶，独炼域所有，普通人少量服用即可致幻疯癫，这药中的量足矣让人癫狂至死。”那太医道。
德庆示意太医可以离开了，太医看这阵势巴不得没自己的事，赶紧退下了。
元太妃面上笑着，手上绞着内里的衣袖。
在场中人，只有月玲珑是去炼域摸爬滚打过的，自然对菩提幻叶熟悉得很。
“成安，你与元太妃有何愁何怨？竟要下这样的狠手。”月衍道。
成安慢慢磕了个头，笑着，“陛下明鉴，我与元太妃无冤无仇，误以为这是补气益神的好东西才擅自做主加到太妃姑姑的汤药里。”
“是这样吗？”月衍道。
“陛下，容老奴说一句”元太妃身边的嬷嬷噗通跪下，“成安郡主最喜奇花异草，怎么会不知晓自己养的是什么！”
“证据确凿，成安，你还有何话说？”月衍道。
成安直勾勾盯着元太妃，那眼神直让元太妃心里发毛。
“陛下，丰乐长公主求见。”
“来得倒快，让她进来。”月衍道。
地上的成安突然激动起来，“不许让母亲进来！”
突然挣脱了身上的缚绳，从袖间拿出一把亮晃晃的匕首。
“来呀，护驾！”德庆公公赶紧挡在月衍身前。
月衍一把推开德庆将他送到林皇后面前，德庆委委屈屈，想让他护皇后直说嘛。
林皇后的目光一直追随着月衍的身影。
绑成安的绳子是月玲珑故意放松的，就是要看看她到底会做到哪一步。
“成安，快放下！”
丰乐长公主一路赶回，进来看到这样的景象着实吓了一跳，双腿一软差点倒在地上，还好有身旁的婢女扶着。
成安的眼神明显一松，“发于肺腑，多日谋划，今日种种皆是我一人所为，我的母亲毫不知情。陛下，皇后娘娘，圣女殿下，事到如今，我也没有什么好瞒的了。”
“成安！”元太妃和丰乐长公主同时喝出声，她们已然明白成安必定是知道了什么。
成安回眸看了丰乐长公主一眼，唇边漾开笑意，嘴型分明说的是“母亲保重。”
手里的匕首一转，身形灵巧穿过挡在她与元太妃之间的两个侍卫，匕首直朝元太妃的心窝而去。
元太妃大惊失色，成安手底用足了劲道。
电光火石之间，月玲珑飞出手里的瓷杯，打落成安手里的匕首，力道将成安逼得转了两个圈才倒地。
然而匕首落下，刺到了元太妃的绣鞋中，鲜血很快浸染而出。
成安半坐在地上笑得美丽动人，侍卫的刀架在她脖子上。
“安儿”丰乐长公主跪下，泪眼婆娑，哪里还有长公主的端庄仪态。
“胡闹！”月衍怒道。
“去请太医。”林皇后吩咐身后的女官。
“没用的，来不及了，哈哈哈哈哈”成安笑着笑着落下两行泪来，“刀上涂了精炼的菩提幻叶汁，发作极快，无药可解。”
言语间元太妃已经开始扯自己的发髻，嘴里嘟囔着一个名字。
“来人，将元太妃关进殿中，不许任何人出入。”月玲珑道。
月衍偏过头，默许了。
“长公主，你随朕进来。”
暮安堂里，早上还是和乐之象，不过几个时辰，人心惶惶。
隔着屏风，月衍与林皇后坐在上头，月玲珑坐在左边第一个席位，成安跪着，丰乐站着，还有几个月衍的心腹。
元太妃癫狂至无人敢靠近，见什么都咬，什么都踢，月衍派人将她绑在了廊柱上。
元太妃嘴里念着，“阿淙，阿淙。”
“阿淙是谁？”林皇后道。
月衍沉下脸，帝王之形色，不怒而威。
“南玥不尚水，以淙字为名的人倒不多，若我没有记错，王宰执的小字中便有这个字。”月玲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