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故人之后

牛肉炒河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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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东平妻子的脸上有没有小痣,里长不知道,但是李二妹他是知道的。当初陈家人回来,他还看在陈家长辈的份上,让老妻上门去看望一番,当时就是李二妹招呼她的。

    “那没错了,就是她了。东平的妻子就是叫李二妹。”

    没想到,陈东平还有这造化,妻子虽然没了,但是有刘县丞这层关系在,也不算无依无靠了。

    本来陈东平想找个理由拒绝的,但是被里长提前说了出来,他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做出一副伤心状,说道:“夫人来晚了一步,内子刚刚出事,已经入土为安了。”

    周安安掏出帕子,抹了抹眼角的泪花,颤抖着嘴皮子,看了刘小河,又看向陈东平,“昨天我已经听我这侄子说了具体的情况,今天也不过是存了个侥幸,没想到,没想到那孩子的命这么哭......呜呜......”

    刘小河连忙安慰周安安,“叔婆,不如进去给陈太太上柱香吧,顺便和陈先生打听打听您故友的消息。陈太太的消息总是要送回岳家那边的。”

    陈东平连忙开口,“内子父母早就去世了......”

    话还没说完,周安安就嚎了起来,“哎呀,可怜的孩子啊......我那可怜的阿芬啊......怎么就走得这么早呢......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周安安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抬脚就往陈家走,里长也紧随其后,一路上还笨拙地安慰着周安安。

    死者为大,既然是熟人之后,那自然是要拜祭一番的。

    陈东平没办法拦,只能暗暗咬牙跟在他们身后。

    进门就是一块大影壁,里长领着周安安绕过影壁,向大堂走去。

    “东平,你妻子和孩子的牌位放在何处啊?快领我们过去拜祭一番。”

    周安安也说道:“看这雕栏画柱的,肯定是有底蕴的人家。那家中去世的亲人,牌位一定是供奉在祠堂吧。你快领我们过去,我们上完香再好好聊聊,也不知那苦命的孩子之前过得咋样了......呜呜呜.......”

    周安安说着说着,又捏着帕子哭了起来。

    里长也在一旁搭腔,“是啊,当时葬礼办得仓促,我还没来得及给你妻子孩子上香呢,现在正好补上。”

    哪里是没来得及,之前里长根本就不重视李二妹和陈武。

    此时不过是在县丞夫人面前做戏罢了。

    陈东平心中冷笑,但是也不好拒绝,只能沉默地领着他们去了陈家的祠堂。

    陈家的祠堂放着十几个牌位,都是陈家历代的长辈,李二妹和陈武的牌位就放在最下一排的角落里。

    周安安对着牌位哭诉了一番后,就和刘小河一起给李二妹母子上香,里长也紧跟其后,长吁短叹了几句。

    众人从祠堂出来,周安安就说要看看李二妹生前住的地方,还有问问那孩子这些年过得如何了。

    陈东平只能带着他们在陈家走了一圈。

    无人打理的院子,杂草丛生,一些房间的都紧闭着,没有使用的痕迹。

    李二妹的房间在后院一间厢房内,但不是正房,是在正房的右边厢房。

    这明显是不正常的,睡觉正头娘子不住正房?

    周安安带着薄怒的表情发问,而陈东平则是轻叹一声,先对周安安深深作揖,才说道:“不瞒夫人,陈家之前因为我不善经营,才家道败落。您别看这么大的宅子,但是常年没有维护,很多地方已经破旧不堪,甚至有倒塌的危险,所以我和内子商量,就住在这个厢房里,相比之下,它还算比较稳固。”

    话说得合情合理,但是谁家大宅子的正房会修得比厢房更脆皮?

    周安安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反正她的目的已经快达到了。

    “那二妹的孩子呢?住在哪里?平时可有读书?成绩如何?”

    周安安连珠带炮,一脸悲痛地问道,“如果不是那该死的土匪,现在我还能见见故人的后辈子孙......”

    陈东平抿着嘴,一脸伤心地推开李二妹的房间,“武儿也住在此处。”

    周安安惊呼出声,抬脚就往厢房里去。

    一眼到底,里面只有一张书案,和一张床,一个衣柜,不算简陋,但是母子居然住在一起?

    陈家就没其他房间了?!

    周安安这下是真怒了,这李二妹母子在陈家过的是什么日子啊?正经的陈家太太,居然和儿子挤在一间小厢房里!

    就算心里清楚这个陈东平是个杀妻灭子的玩意,但是也没想到他居然如此亏待自己儿子。

    里长也不赞同地看着陈东平,主要是生怕周安安生气,迁怒于他。

    陈东平一脸怀念地看着屋子,还拿起书案上一本小儿启蒙书,悲痛地解释道:“是我亏待了她们母子。她们这么多年一直跟着我东奔西走,武儿在幼时甚至因为我的疏忽,还差点被拐走。从此,武儿他就落下了病根,夜里都离不得他的娘亲。

    我知道这厢房不够她们母子住,但这是武儿的选择,我们夫妻也没办法。只想着来日等他病好了,再挪到前院去住。”

    这样一副慈父心怀,感动了里长和其他人,但是周安安却看到陈东平眼底的波澜不惊。

    “哎,没想到这孩子如此......哎,是我错怪你了。”

    周安安说完,就提出告辞。

    陈东平也没挽留,甚至连茶水都不留人家喝一杯。

    里长心中暗自摇头,真是榆木疙瘩,怪不得好好的家业都被他败光了。

    等到出了陈家,周安安客气地和里长告别,还答应里长的邀请,过阵子去他家和他夫人认识认识。

    二人回到客栈,刘小河才提出自己的疑问,“叔婆,陈家好像没有什么古怪,我仔细看了那些屋子,里面都没什么奇怪的东西。”

    周安安忙活了半天,茶水都没捞到一杯,一进屋刘小河就先端茶递水。此时她两杯茶下肚,喉咙才稍微湿润了一些。

    “陈家,当然有古怪。就在我们一开始进去的陈家祠堂里,那里面有一股很浓的血气。”

    血中带煞,极凶极阴。血煞一出,必出人命。

    而且,周安安还在祠堂里面,看到道家的阵法。